SolarX

AKA 子狼/Wolfling
正剧向同人写手,主刷游戏 OW/Warframe/FF/DBH

Imagine yourself in a frozen forest.

Dolce

OW同人

士兵76单人短篇



Dolce

2016.11.13

SolarX

 

 

杰克·莫里森又捧着一大堆甜食回到了基地。

自从守望先锋的指挥官先生在某次采访中不小心透露了自己对甜味的喜爱,原本涌向他的花朵、贺卡、感谢信和其他小礼物就几乎全部变成了甜食。

“甜的东西总是很好。”

莫里森回答主持人时,脑子里想的是那些任务中寒风瑟瑟的夜晚,他匍匐在隐蔽的战壕里,在无尽的等待中一点点滑向失温的深渊,肠胃在空虚中绞紧。此刻一小块甜美的高热量食品对士兵而言就像《黑暗塔》的主人公第一次喝到的一口可乐,让人发自心底地赞美这合成物的奇迹,现代科技所提供的充沛糖分、热量、生命之源。

普通民众们想到的显然不是沙子味的军用巧克力棒和热水瓶里的液态营养剂,而是一个金发大兵嘴角沾满奶油露出微笑的可爱形象。他们热情高涨,往莫里森的双手双臂中塞去各种亲手制作或精心挑选的本地甜食,直到装着奶油小饼干和闪亮糖果的小袋子们快要从指挥官的怀抱里溢出,还有人执着地将自己准备好的杯糕向那座甜食的小山顶叠去。

最后一个杯糕稳稳立在了他深蓝色的胸甲上。

 

他的战友们每次都要友好地嘲笑一番他带回来的战利品。“他们溺爱你,就像爱自己上幼儿园的小侄子,”莱耶斯把他胸前那个杯糕拿走了,“别告诉我你要一个人吃光这些,”他把鼻子凑近杯糕闻了闻,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不不,我当然没法都吃掉,”莫里森在所有人期许的目光里回答到,“你们来帮我分掉吧。”

于是所有人一拥而上,开心地帮他清理这甜蜜的负担。

这成了传统。莫里森再也没能吃到他自己带回来的甜食。指挥官总是过于忙碌,穿梭在一个个会议、战场、训练场和记者发布会之间,而基地正餐也总会准点供应,他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去额外拨出时间享受这些零食。当莉娜和安吉拉眼神闪亮的挑出符合她们口味的糖果时,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加入她们。反正光是收到它们就已经让莫里森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莫里森甚至没有忘记维持基地运转的后勤们,他亲切地向那些从来没出现在电视转播中的服役人员们也发出邀请,或是直接把一个个小袋子分放在他们的置物柜中。莫里森甘愿用这些本应属于他的馈赠去满足他的下属。

分享让味道变得更好——他很想这么说,可是莫里森真的自己从没吃到过——他猜测那些应该都很好吃。

“杰克,每次你想到什么好事的时候,嘴角就会先吊起来,”安娜以一个狙击手精准的观察描述着,“然后露出半颗虎牙。”

莫里森立刻抿起嘴,想要挽救自己傻笑出神的形象。

“我知道你其实想吃,”安娜拍拍他的肩膀,慈祥地看着年轻人们兴奋地在甜食堆中挑挑拣拣,“法拉上学之后也不好意思要她以前最喜欢的糖霜樱桃蛋糕,而杰西·麦克雷每次都是唯一那个不愿意凑过来和我们一起分甜食的人。”

“麦克雷说他不吃甜食,”杰克哭笑不得地重复他们中最年轻的一个队员白天时说过的话,“除非是和可爱的少女从一个碗里分享冰淇淋。”

很快,心满意足的队员们从房间里散去了,留给莫里森的是一个扫荡过后干干净净的桌面,以及依旧缭绕此处的焦糖香味。

刚刚那袋白色的椰蓉巧克力球好不好吃呢——莫里森放任自己又想象了一会儿——说不定要比昨天联合国晚宴最后的黑森林蛋糕要更甜。

 

只有一次,当莫里森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脱身,在深夜中返回休息厅时,发现原本公共餐桌上的甜点小山还留下了一角残余。

一兜残留下来的、看上去边角微微烤焦的朴素饼干在折叠精致的玻璃纸袋中静静躺着。

没有人争抢,也没有人旁观,莫里森闪电般的出手抓起最后一袋慰问礼物,满怀期待地拆开这袋幸存下来的饼干。

“天呐……”

指挥官的蓝眼睛被一片小小的饼干点亮了。如果他的战友们看到了,大概能用这个嘲笑他一辈子,但他们全都错过了。私人烤箱烘焙出的作品比莫里森在店里曾经买到的、基地食堂餐后提供的点心都更加香甜,藏在夹心中的充足馅料溢出新鲜果酱的香气,没有一点香精的味道,而是原始丰沛的食物香气。守望先锋的指挥官像个迫切的仓鼠,快速粉碎掉了一袋子手工饼干,让烘烤的焦香充盈自己的食道与鼻腔。他开始忍不住想象那些自己吃不到的部分都会是什么味道,然后又露出了那个歪着嘴角的小小笑容。

 

 

士兵76孤零零地坐在桌前,面对着一整个饱满、完整的圆形蛋糕。

战术目镜已经卸下,脉冲步枪、替换弹夹和一罐罐生物力场在墙边归位,和睡袋靠在一起。甜丝丝的烘焙香气从桌上的蛋糕身上升起,伸出气味的触角,开始占领这个原本冰冷狭小的安全屋。

士兵76盯着蛋糕,想起白天那个女孩儿是怎么突然把粉红色的纸盒塞进自己怀里。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老兵浑身肌肉绷紧,目光疯狂地扫视过女孩儿和她背后整条人山人海的集市巷子,准备迎接埋伏他的子弹、棍棒、爆炸、或是EMP的冲击。然而什么也没有。没有游行示威的抗议者,没有光明世界的追兵,也没有来自阴影中的敌人。

战术目镜在涌动的人群中没有搜索到任何威胁目标,女孩儿快速地用当地语言向他说着什么,“烤得不好”,他分辨出这个片段。上周某个本地黑帮火拼的夜晚,他曾在这个地区救下过一户人家,那家人确实有个女儿。“请收下吧”,然后那女孩儿就像来时一样匆匆地扭头跑走了。

士兵76一手还握着裹在遮罩下的脉冲步枪,只能单手抱着那个巨大的粉红色纸盒,却几乎完全没有怀疑里面是否包裹着火焰或是毒气——他太熟悉那个女孩儿的表现了。

很久以前,在他还是杰克·莫里森的时候,那些曾打心底里喜爱他的人们,也会用同样的神情往他怀里塞满甜食。

监听频段里沙沙的白噪音被窗外流动的风声掩盖,灌木摇动摩擦的声响能让人错以为沙漠中也有潺潺流水。今天的夜晚对战士而言算得上宁静祥和。没有敌袭,没有新情报,没有突发事件。士兵依旧盯着那个洒满咖啡粉的棕色蛋糕,像是面对一个突然摊开在面前的老相册般出神。

安全屋里没有冰箱——他脑子里冷静的那一部分默然运转着——我今晚要一个人吃掉整个蛋糕了。

那个曾将杯糕立在他胸甲上的人,后来是否也和其他千万民众一样,失望地转过身去加入了抗议的游行队伍?分享过他带回来的甜食的战友和后勤们,他们中安全地活到现在、相互保持联系的还有多少个?当时被他们分食的甜品中是否每一块都像他曾偷吃过的饼干一样香脆蓬松?有着棕色表面的蛋糕切开来依旧会是棕色的内芯吗?或许会露出柔软香甜的黄色芝士?

只有一个方法能知道。

老兵拿起了叉子。

切割过面孔的每一道皱纹与伤疤此刻都悄悄放松了下来。他的嘴角再度吊起,嘴唇间露出半颗虎牙。


然后,所有甜美的味道又回来了。

 

 

END

 

 

Note:

感谢北京OW only上一捧一捧的向一个猫耳76怀里撒甜食的大家、和我交换饮料的路霸(奶罐换了汽水),以及那位把一整个自己烤的大蛋糕塞到我怀里的妹子。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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