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arX

AKA 子狼/Wolfling
正剧向同人写手,主刷游戏 OW/Warframe/FF/DBH

Imagine yourself in a frozen forest.

【R76】丧钟为谁而鸣(20)

Note:

少数派报告AU:雅典娜是个可以准确推测出预行犯的预言AI,而守望先锋按雅典娜的预言执行任务。(亦可参考Psycho-Pass或POI)

终于可以开始写动作片了,要回到擅长项目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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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告诉你吧,只要停止吊死犯人,这个国家就离完蛋不远了。没有绞刑架带来的恐惧,就没有绞刑架带来的公正。

——《美国众神》

 

温斯顿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停滞了。

自守望先锋解散以来,他的时间就停滞了,像是他曾经给莉娜做的那个稳定器,连那玩意的原型机都丢失已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五年?还是六年?温斯顿总以为只是昨天。

空荡荡的直布罗陀基地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满满的回忆。这么说也不尽准确,因为还有雅典娜继续运行着,维护一些基地运转之类无关痛痒的程序,根本没有占到她运算核心的百分之一。

雅典娜被噤声了,但那并不意味着女神失去耳目。她依旧贪婪地吞噬着来自各个子系统回馈上来的海量监控数据,无休无止地监看着这个世界,只是不再做出结论。

温斯顿一次次束手无策地看着曾经是他们辖区的地方被战乱与谋杀所侵蚀腐化。守望先锋离开了,但正规军却没能完全接替他们,二十年安逸造成的断层空白太大了。况且他们总把精力放在监视前守望先锋成员身上。这恰恰都是些有原则的英雄,遵纪守法,束手束脚——温斯顿气呼呼地想——正规军根本不敢招惹那些真正强大的敌人,比如黑爪。

说到黑爪,他们的猖獗程度已经超出了温斯顿原本的预测。守望先锋解体已久,他对黑爪派出雇佣兵死神来抢夺雅典娜情报的行动毫无预备。但现在,在打扫干净激战造成的一地狼藉,擦干净他的眼镜,冷静地坐下来之后,温斯顿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黑爪的思路。多年前他们已经摸清了雅典娜的预测优先级,并加以利用,现在,他们想要把雅典娜的监控网也整个偷走。

险些就成功了——温斯顿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雅典娜的监控数据落入了敌人手里,那么一切都将逆转。所有救兵都会被预先消灭,一切安全预案形同白纸,黑爪将倒过来提前切断他们的时间流。如果不需要把人活着逮捕回来冻上,就地消灭的做法会他们让比以往的暗影守望效率还高。

如果他们不抢先出击,就是把这个世界拱手送出,任人鱼肉。

他们曾经的指挥官杰克·莫里森已经死去了。现在能做决断的只剩下他。

“雅典娜,重启预言系统,召集所有守望先锋。”温斯顿终于下定决心,点下了召集队员的按钮。

然而召集指令却没有发出。没有报错,所有的数据却突然静止不动,金橙色的光影僵直在半空中。

“雅典娜?”温斯顿错愕地扶了一下眼镜,“召集——”

“操作拒绝。”一成不变的电子女声响起,“行为违反佩特拉法案的基本要求。”

“法案对众神项目的AI可没有强制执行力,它顶多约束、或者说惩罚我们这些行动队员。”

“这就是问题所在,”雅典娜平板地说,“失去行动队员的执行力,预言将毫无意义,甚至导致更多犯罪。”

温斯顿猛抬起了头。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过去雅典娜从不在意犯罪的预言是否被完全切断。

“我也在不断进行自我校准。通过重复观测加布里埃尔·莱耶斯强制收容失败事件的因果逻辑,我已得出结论:预言在做出的那一刻开始,本身便成为犯罪的动机之一。唯一的终止方案,即强制收容,一旦失效,则导致更严重的破坏性后果。”

温斯顿屏住了呼吸。他回避了这个问题很久,他们都是。谁也不想再回顾那段失败的内战,他们将之模糊的归结为惨痛的误会……或是背叛。但雅典娜并非如此,她冰冷地对自己曾经的失误进行了无数次重复推演,抽丝剥茧,得出了新的结论。

“除非强制收容能完整执行,否则预言不应被做出。”

“雅典娜,”温斯顿试图和AI讲道理,“我们现在需要你,这个世界虽然不承认,但她其实也需要你。守望先锋惯坏了她,我们不能就这样突然撒手不管,过去五年里发生的蓄意伤害和战乱冲突比我们曾经行动的二十年内加起来还多!”

“在守望先锋与暗影守望共同运作的二十年内,你们真正制止的辖区内犯罪也只有百分之七十。如今守望先锋联络网中的成员即便全数回应集结令,执行力也不足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

温斯顿点了点头:“百分之十的次级任务委托当地军警完成。任务排序完全不涉及最后百分之二十的犯罪。但守望先锋造成的影响比强制收容本身意义更大。让好人知道还有人在为此战斗,让坏人胆怯,让他们犹疑……这同样是当时辖区内犯罪率极低的原因,雅典娜,守望先锋的光环效应不可忽视。总得有人站出来。”

“在目前国际局势下,守望先锋的光环效应和执行力都将被削减到最低程度。”

“雅典娜,”温斯顿皱起眉,“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保证,未来将分毫不差的执行你的预言,收容每一个任务名单上的人……才愿意发出召集令?”

“加布里埃尔·莱耶斯的失败案例依旧会复现。”雅典娜回答,“在解决此悖论之前,召集不被通过。”

“驳回,”温斯顿双手撑在桌面,人立而起,“命运在流动,它无法完全被攥在你手里,我永远不会做出这样的保证。莱耶斯的预言确实导致了暗影守望的集体叛逃,以及……最终的悲剧。但我们不会因此惧怕预言。

“下一次出现类似的事件,启动的也就不再是杰哈预案了。或许我们依旧会被重创、被自己的预言所伤害、被背叛、自食其果……也许有一天不是莱耶斯,而是我,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进入你的预言,对此我已做好准备。

“这就是我们和你不同的地方,雅典娜,我们不是机械,我们不总是计算得失。即便明知需要付出巨大的牺牲,也会自愿做出这种不明智的选择。而在我们牺牲之后,新的队员应被招募,继续维护测罪系统的运行……即便我们将牺牲于测罪系统本身,世界依然得到了安宁。

“只要还有人需要我们,守望先锋就会再次集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温斯顿一气呵成地说完。他停下喘了口气,突然发现面前光子帷幕上的数据和符号早已开始重新流动。

“说得好,温斯顿,总得有人行动起来。”猎空的声音从通讯彼端传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曾经提前离开的机械忍者此时也进入了频道。

“源氏归队。”

“退休根本不适合我,”不用去看是哪个通讯标志亮起,莱因哈特的嗓门也不可能被认错,“牺牲何尝不是骑士最好的结局!”

“总得有人得提供些护甲包拖延拖延你们的牺牲时间,是不是?”托比昂紧随其后,“我可放不下你们单干。”

“召集令已发出——”

雅典娜的声音再度响起,温斯顿还能听到所有运算阵列和冷却塔共同开启时那令人感到安稳的低频运转声。

时光的齿轮再次转动,突然,一切都鲜活了起来,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你妥协了,”温斯顿的表情有些欣慰,也很疑惑,毕竟众神AI从不可能被人情说服,雅典娜的逻辑阵列却通过了他的演说,“为什么?”

“守望先锋曾被预言本身所击溃,”雅典娜指出,“现在,你们承诺愿意正面承担预言造成的牺牲,预言系统将重新对你们开放——”

她根本从来没担忧过什么佩特拉法案。她担忧的只是守望先锋的执行力。

大量数据刷新在光子帷幕上,积累下来的犯罪时间流如同洪水般淹没了控制台周围的所有面板。在流动的光子海洋中停滞下来的名字如同一座座目标岛屿,从数据的汪洋中升起浮现。

从没有人知道那些名字是如何从众生间被摘出。在蒙昧的时代人们或许会将之视为神谕,正义的必然,命运的递归。而现在他们逐渐开始明白了,有时名字本身就是启动一切的咒语,而正义与惩戒仅仅是人们缥缈的错觉。

向神明索取名单,就是自己开始纺织命运的第一步,无论是好是坏。

“任务筛选开始——”

无尽的名单被高速分类、打散,重新排序。一个个名字从下到上滚动刷出,新的预行犯名单逐渐成型。闪耀着金橙色光芒飞速滑过的字母与数字构成了一张命运的巨网,正在温斯顿的眼前逐渐收束。

“筛选结束。”

直到名单顶端最后一个字母不再变动,他们的当前首要目标确定了下来。

温斯顿倒抽一口气,他突然明白了雅典娜先前的态度。

 

作为首要目标的名字被调至高亮,切入最高优先级:

杰克·莫里森

 

 

杰克·莫里森独自行走在高大建筑的阴影中。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莫里森的绝大部分经验都不是单兵作战。他和自己的队伍融为一体,从列兵时代就从一个个的火力小组开始被缔造成一整个手足同心的军团。后来他和莱耶斯也缔造出了那样的新家庭,守望先锋和暗影守望。他谋划了所有士兵们的进军路线,同时自己的后背也被其他战友所看顾,在更后方的基地里,还有数倍于特工人数的后勤、情报、医疗以及科研人员支撑着他们的行动。

如今他只身一人,不再能称得上是一个指挥官,处境岌岌可危,仅仅是一届孤立无援的士兵——但绝对是最可怕的那种士兵。

华斯本的直觉没错,他就是那种无论落入怎样窘迫的绝境,都能想方设法重新掌握优势的怪物。一般人困苦得企图逃避、被吓得不知所措、害怕得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时,这种人却会肾上腺素飙升,就地开启反杀,浑身淌着战斗的热血——莫里森和莱耶斯都一样,这种人就是如此从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中被挑选出来、又加以数十年的战斗经验塑形而成。

极端状态就是超级士兵的日常状态。

起初莫里森能弄到的武装非常有限。他又变了几个名字,依旧能从不同的备用账户中调用资金,想快速获取干净的现金对他这种危险分子来说也毫不费劲——通过恐吓、胁迫与干净利落的肢体暴力。他现在真是一点耐心也不剩了,环网已经有谣言说守望先锋重新开始偷偷运作,对此莫里森嗤之以鼻——他们甚至不知道曾经错在哪里,就急不可耐地再次投向火坑,这回又要献祭谁呢?

莫里森被限制在了国境线内。别说是踏出欧洲,光是在城市中来往就极其危险。华斯本说得没错,比起过去,现在的他确实算是毁容了,即便是最狂热的英雄崇拜者也很难把他和昔日的守望先锋指挥官联系起来,但机械可不是这么运作的,它们一板一眼,忠诚执行着辨识命令,从不会被莫里森面上的疤痕和冰冷的神情所欺骗。一切现代交通系统都装满了虹膜扫描装置,所有的道路也一样,甚至不需要监控摄像的标语提示,人们早已默认了那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失去了守望先锋之后,罪恶的混乱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各地政府不得不推出更甚以往的监控和管制法令,以期压下反弹的混沌浪潮。他们对黑爪那样的大型跨国组织已经毫无办法,但却对一些小打小闹的犯罪严加监管,以此勉强讨好民意——对于目前单干的莫里森来说则相当不利。

他的选择不多。在踏出艾兴瓦尔德之后的每分每秒都可能成为人们重新发现他的倒计时。莫里森选择了华斯本留给他的那块联系芯片。在莫里森触发了求助信息后,芯片自动传回了一个小小的三维地图,标识出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流动“诊所”。一如莫里森所料,地点就在德国境内,他不需要冒险越境。

莫里森当然不可能通过公共交通系统移动。他在斯图加特的黑市用现金换下一辆越野车和足够的燃料,随后尽量规避开所有公路关卡,一路绕过那些已经被监控设施彻底生根的城市或是较为发达的镇子,在一周后才到达的预约地点。

起先莫里森很怀疑这个流动据点是否已经转移了,整栋废弃大楼透出一股人去楼空的荒凉感,光秃秃的水泥骨架暴露在外,看上去一开始就没完工过,而这附近的街道甚至连个流浪汉都见不到。

但当他一踏入楼内,便立刻明白过来——此地生机勃勃。木板的潮气,尿骚味,毫无加工的煤炭燃烧后的废气,廉价致幻剂被烹煮提纯时那股恶心的药味,都蓬勃地充塞了整栋废弃大楼的内部空间。

现在是秋天,所有的流浪汉都已经待在了楼里头。那些较低的楼层里靠铁皮桶生起火堆,他们警惕又冷漠地看着新踏入此地的莫里森。相比这些人乱糟糟的厚重衣物和已经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们枯槁的面容,只靠压缩食品和罐装水连续赶了一星期路的莫里森显然还是比他们好上太多,在断定这个新人既不好惹也不会来抢他们在火堆边的位置后,流浪汉们很快又对他失去了兴趣。

莫里森沿着水泥阶梯向上走去。

随着楼层的攀升,一个个有帘子的隔间代替了简陋的木板分隔。从那些帘子拉起的小小帷幕背后,传来各种虚弱或是高亢的呻吟和喘息,无一例外都神志不清。很明显这里是个妓院和毒窟的混合体验场,那股恶心的味道更明显了。这些楼层里清醒露面的人们却比底层的流浪汉看上去收拾得更好,他们有故意开得过大的取暖设备,只穿着薄薄一层衣衫,露出瘦得夸张的细长手臂和轮廓鲜明的胸脯,牛仔裤的裤腰堪堪挂在半截屁股上。男人女人都有,牙齿枯黄,眼眶深陷,几乎辨认不出年龄。一开始有人走近过莫里森,问他是否需要些什么,男孩、女孩或是自己来个隔间享受粉末,但他们很快都离开了一言不发的白发老兵,只是冰冷地注视着他穿过楼层。莫里森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他们能感觉到。

莫里森按照芯片的定位继续往上。

在最高的几层里,严实的水泥隔墙和刷着斑驳白漆的老式铁门终于出现了。莫里森才认出这栋楼本来或许会是一栋户型相当密集的集体公寓,那种很多国家在曾经预算富裕的时代盖起的廉价保障房,准备欢迎难民和失业者入住。然而随着守望先锋的解体,政府和人民的好日子一起结束了。预算重新滚入城市监控系统和军警的体系中,底层的流浪者再度被当作无关紧要、没有投票权的弃民所遗忘。

他彻底听不见隔墙背后的声音了,过道上也没有人影,但一些门上的窥孔后依旧传来不友好的视线。莫里森脸上褪下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森冷表情,后背和肩膀的肌肉放松着,做出一副无害又镇定的姿态,心中有数地走近芯片标明的房间。

在莫里森伸手敲门之前,铁门上老旧的通讯器突然亮了起来。

“华斯本?”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那个小喇叭里传来,“你怎么还有胆子回来!”

“我不是华斯本,我需要一个手术。”

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是十多重锁扣开启的声音。莫里森细心辨认着,有老式的机械锁,也有新型的磁力锁。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滑开了一条缝隙,刚刚说话的男人眯起眼睛盯着莫里森的面孔努力辨认。

“噢,”他舔了舔嘴唇,还是不太确信,“你知道自己手上的芯片是哪儿来的吗?那玩意已经停产很多年了。”

“我知道。我需要一个手术,有人说这里可以提供。”

没人和他这么保证过,但华斯本确实如此暗示过。他说这群没底线的人什么活儿都敢接,反正病人会先付钱,死了也怨不得他们。

“呃,不管你怎么拿到那个芯片的,实际上我们不接受新面孔……”

说话的人想把门掩上,但在他推动铁门之前,莫里森就从他的眼神和语气里判断出了回绝的意图。老兵戴着手套的指爪闪电般弹出,猛然钳住了铁门,生生掰开一道能让自己通过的大小。莫里森在门内医生愕然的目光下闪身而入,后背一顶重新合拢了铁门,整个暴力入侵的过程只在瞬息间完成。

一进入房间,莫里森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这儿看上去本来是个正常住宅的格局,但从客厅到大敞的卧室里到处是手术痕迹和医疗垃圾。消毒水和各种麻醉药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粘膜,好歹比城堡重生室里的酒味显得更“专业”那么一点,医疗器具也明显齐全不少。

医生在莫里森入侵房间的同时立刻后撤了一大步,但他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恐地抓起什么针筒手术刀企图自卫,甚至没有多少害怕的表情。很明显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亡命之徒了。

“唉,好吧,好吧,反正你都进来了……华斯本就是会添乱,我饶不了他……”他嘟囔着,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莫里森,判断出这是一个凭他自己根本赶不走的人,“你想要什么?我看你状态好得很呐,力气也不小。”

“我要进行一次手术,让人彻底认不出我。”

“整容?嗯……我想想,我可以抬高你的颧骨,削去鼻梁特征,这些明显的伤疤痕迹也可以被填平。糊弄糊弄老式的面部识别技术不成问题。”

“伤疤并不重要,没人认得它们。”莫里森说出那个他自己都有些畏怯的做法,“我要换掉我的眼球。”

“噢,惹到政府了?”

医生觉得有些意思,他接触过的需要回避虹膜扫描的人很少,因为大多数跑不了多远就早被逮住了。还有些企图用隐形眼镜糊弄过去,然而就算那是一双自己戳瞎的眼球,机器也能识别出他们原本的登记身份——除非,他们换上一个完全“没有案底”的眼睛,活生生的。

“很彻底,一劳永逸啊。只是很少有人这么疯。”

“你能做吗?”

“电子付账。我不要现金,它们刚抢来的时候还是干净的,但大多数很快就会变脏。”

“所以你能做到。”莫里森确认了一遍。

“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以及购买新眼球产生的费用也得你出,这部分另外付账。”医生看了他一眼。

“那不成问题,”莫里森面不改色,“什么时候能进行手术?”

“别急啊老兄,和你漂亮的蓝眼睛再最后相处个两三天吧。”看在莫里森积极配合的态度上,黑医已经开始快速进入了状态。他熟门熟路地从桌台上的光子投影拉出一张复杂的暗号表格,筛选着合适的黑市联络人,“我敢打赌你换下来的眼球也值个好价钱。”

那说法让莫里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尽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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